專欄|聯合國峰會無法掩飾中國在婦女權利問題上的不安


作者:國際特赦組織中國事務總監 白舒然(Sarah Brooks)

三十年前,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北京宣言》和《行動綱領》在1995年於北京舉行的第四次世界婦女大會上獲得通過。這兩份文件承諾推動全球婦女權利及增權(empowerment)事業的進步。如今,各國政府再次齊聚北京,紀念這個特別的周年時刻。

對中國而言,於10月13日至14日舉行的這場聯合國峰會,是其為期一年的外交與官方媒體宣傳攻勢的高潮,旨在強調「婦女事業發展的歷史性成就」,並試圖將中國塑造成全球婦女權利保障的典範。

然而,當中國官員在國際舞台上高調宣揚「三十年的進步」時,中國本土女權主義者的聲音卻明顯缺席。

這是因為許多女權社運人士至今仍身陷囹圄,另一些則遭受當局持續的威嚇與騷擾——無論她們仍留在中國,抑或被迫流亡海外。

中國不僅在國內自鳴得意地宣傳自身在婦女權利領域的成就敘事,亦不遺餘力地將此論述向外輸出——從聯合國會場,到駐南非、坦桑尼亞、利比里亞、加納及格林納達等國的中國使館與當地媒體平台。上月,官方媒體甚至出版了兩本英文版的「習近平講話彙編」,其目的明確——在北京舉行的聯合國會議前夕,「幫助國際讀者更深入了解習近平[對婦女權利及其他議題]的觀點」。

然而,許多我們採訪過的中國女性卻表示,她們並未感受到所謂性別平等的輝煌進步;相反地,她們感受到自身的社會角色愈發受限。保守的「家庭價值觀」正被不斷強化,而女性的選擇則在國家為刺激經濟增長與鼓勵生育而推動的政策下被邊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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